□柳閻

    本周瑞士議會將討論一項有關“吹哨人”的重要法案,以加強對“吹哨人”的規管,明確在什么樣的情況下“吹哨人”的行為將觸犯法律。瑞士政府及立法者認為,新法案將“改變以往法律上的灰色地帶”,然而法案的反對者卻認為,法案將削弱對爆料者的保護力度。

    議會將討論“吹哨人”法案

    近年來,全球最廣為人知的“吹哨人”(或稱告密者、爆料人)非斯諾登莫屬。本周,瑞士議會將會討論一項重要法案,有分析人士指出,這項法案將會加強“吹哨人”需遵守的規則,并指出在哪些情況下“吹哨人”的行為觸犯了法律。

    有法案的反對者認為:“這將關上一道門,而這道門往往是那些企圖阻止腐敗及弊案的人們最后的憑借。”然而,瑞士政府及立法者則認為,新法案將“改變以往法律上的灰色地帶”。

    瑞士法律強調,雇員有責任和義務對雇主忠誠以待。此次起草的新法案也要求,在發現內部的不妥之處時,所謂的爆料者最應該做的是在第一時間將其報告給雇主,然后呈報給政府及相關機構。如果相關機構就是否調查給予了正式回應(即便作出的回應是不啟動調查),那么爆料者將無權將其曝給媒體。

    嚴格對“吹哨人”的規管

    與“吹哨人”相關的新法案在瑞士國內引發爭議,有反對者就此法規諷刺稱:“這樣的規定非常奇怪,這意味著不管情況有多嚴重,不論是否面臨著生命威脅,決定你能否合法將消息曝給媒體的最關鍵一點是,你是否從相關機構處得到對此進行調查的回應。如果得到了回應,那么你成為爆料者就是違法的。”

    此外,針對“吹哨人”的新法案也將對新聞媒體產生重大影響,這將影響他們的消息來源。然而,瑞士的媒體對新法案及媒體本身將受到的影響反應平平。有新法案的反對者甚至表示,對媒體的沉默大為吃驚。“媒體應該是面對新法案反應最大的一個群體,他們今后將很難得到匿名‘吹哨人’的消息”,但媒體的反應卻并不強烈。

    魯道夫·埃爾默是近年來在瑞士較受關注的“吹哨人”,被稱為瑞士銀行史上最勇敢的告密者。此前他曾經在瑞士私人銀行寶盛就職,后在今年7月被起訴,因為其“將大量保密資料交給了維基解密創始人阿桑奇”。阿桑奇曾就此表示,埃爾默向維基解密網站提供了大量涉嫌逃稅的賬戶資料,瑞士方面認為埃爾默涉嫌違反法律,卻忽視了他所披露的逃稅現象。而瑞士官方則堅持認為,銀行方面為了客戶利益而為其保密是“基本的職業原則”,埃爾默泄露客戶資料的行為顯然違法,且是否符合道義也存在廣泛爭議。

    聽聞瑞士即將出臺針對“吹哨人”新法案的消息,魯道夫·埃爾默稱:“這將削弱對爆料者的保護力度。有的時候,在對爆料者進行審理時,法官會衡量你這么做是否出于善意的動機,如果是那么在判決時會予以考慮。新的法案實施后,無疑對爆料者來說規定將更為嚴苛。”

    與銀行保密制度息息相關

    魯道夫·埃爾默認為,瑞士之所以對“吹哨人”實施嚴格的規管,與其傳統的銀行保密制度息息相關。如果輕易讓秘密外泄,那么銀行保密制度將面臨嚴重挑戰。數十年來,有大量美國民眾將錢存在瑞士的秘密賬戶以達到逃稅目的,為此,美國與瑞士曾存在持久爭論,而“吹哨人”在其間扮演著關鍵角色。

    近年來,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(簡稱經合組織)始終致力于打擊“避稅天堂”及海外逃稅現象。今年4月,歐洲理事會也曾經出臺一項法律建議,鼓勵各成員國建立一套完整的法律框架以保護“吹哨人”。魯道夫·埃爾默認為,針對瑞士即將討論出臺的新法案,經合組織或會施加壓力,令瑞士放開對“吹哨人”的嚴管,以助力打擊逃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