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以來，有歐盟“發動機”之稱的法國和德國，在歐洲建設發展尤其是防務一體化方面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。為推動歐盟防務自主，兩國近年來不斷深化防務合作，共同開啟了一系列軍事研發項目。然而，近期種種跡象顯示，兩國防務合作進展并非一帆風順。由于兩國在項目實施的具體分工等問題上存在分歧，導致多個項目被擱淺，不禁讓人們對歐盟防務自主的前景產生擔憂。

防務協議遲遲未能簽署。兩國在“未來空戰系統”項目上的分歧最為明顯。“未來空戰系統”包括下一代歐洲戰斗機、下一代歐洲戰斗機發動機、歐洲中空長航時無人機系統、未來巡航導彈、蜂群無人機5個部分。近期，德國MTU航空發動機公司發布消息稱，法、德、西3國下一代歐洲戰斗機發動機研發協議已推遲至今年年中。這項協議原定于2021年底完成，經歷此次推遲后，外界對協議在4至6個月時間內能否取得實質性進展，普遍持懷疑態度。有媒體評論稱，協議再次推遲，可能導致下一代歐洲戰斗機原型機首飛時間從2025年推遲至2027年甚至更晚。

法國更熱衷自主研發。對于上述延遲，德國MTU航空發動機公司認為，協議最終會簽署，只是比計劃稍晚而已。實際上，持這種想法的人可能并未考慮到在萊茵河對岸，法國正在緊鑼密鼓研制新型發動機。近日，法國國防采辦局主導的Turenne防務技術項目取得重要進展。該局聲稱，其正在“陣風”戰斗機基礎上開發對下一代歐洲戰斗機發動機有用的技術，目前已對發動機原型組件進行了測試。與此同時，該局還與法國賽峰飛機發動機公司合作開發高壓渦輪葉片、新型陶瓷材料和金屬材料。

德國無意合作項目。德國方面近期的諸多舉動也顯示出，其對與法國防務合作的興趣正在減弱。據比利時“航空防御”網站報道，在導彈方面，德國傾向于為“虎”式武裝直升機購買自己的導彈，而無意與法國進行雙邊合作。在反潛機方面，德國選擇從美國波音公司采購P-8A，似乎沒有與法國等國合作研制的意向。在直升機方面，德國希望購買美制AH-64“阿帕奇”武裝直升機，而不是與法國共同升級“虎”式武裝直升機。德國還試圖主導“地面主戰系統”，對與法方合作態度冷淡。

兩國存在知識產權之爭。這也是兩國在“未來空戰系統”項目上的核心分歧之一。德國方面認為，法國達索公司應分享相關技術，并指出，“知識產權不是一個黑匣子”。法國方面則表示，不太可能與德國分享核心技術，那將損害其防務公司的主導地位。在未就知識產權達成共識的情況下，法國在其他相關技術領域不斷取得突破。2021年以來，法國“陣風”戰斗機迎來新一輪出口熱潮。法國先是向阿聯酋出售80架“陣風”戰斗機，今年2月又與印度尼西亞簽訂42架戰斗機合同。目前，法國已將“未來空戰系統”定位為“陣風＋”，試圖擺脫對德國資金的依賴。

兩國對武器出口態度迥異。法國視武器出口為經濟支柱產業，德國在武器出口方面則有嚴格限制。統計結果顯示，法國研制“陣風”戰斗機共耗資470億歐元（1歐元約合7元人民幣），目前出口額已達520億歐元。法國預期未來出口300余架下一代歐洲戰斗機。而德國很難允許該戰斗機出口到印度、阿聯酋、卡塔爾、埃及和印度尼西亞等國。可以說，武器系統的出口問題，將成為阻礙法德防務合作長遠發展的重要因素。

綜上，由于出發點和目標不一致，法德兩國各有自己的“小算盤”，導致在防務合作具體方式和程度上存在差異。目前來看，這種差異已成為兩國深化防務合作的重要阻礙。嫌隙漸生的法德防務關系，會否在爭吵中繼續前行，仍然未知。（張小麗）